在船上晃晃悠悠到天亮,趴在桌上睡得肌肉僵硬的我决定到甲板上走走。问过了船员,他们说因为这船本来是停在河边打广告用的,所以机动性能相当成问题,按现在的速度至少还要半天时间才能到目的地。至于早饭,因为睡醒后已经是十点多钟,早就过了饭点,只好乖乖等中午的时候一起吃了。反正在船上最多只有闲逛的份,看样子也没发现有洗澡的地方,不过一身脏兮兮的也不好意思见人,就脱掉了外面全是泥的战斗套装跑去洗了个脸。
看着一脸被擦伤的痕迹,我还真不觉得这就是我自己,至少半年前因为长期窝在家里的缘故,我的脸白得和墙上的白漆有一拼,被身边的损友说是女孩子都没有这么白的。嘛,看看现在,才不过一天而已,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一个像海盗那样的刀疤……不过,这些倒都是多余的担心了,至少不是一个已经脱离和平时代的男性说的话。由于心里还想着那少女的事,于是用龙头冲了冲之后就赶紧到了少女被安排的房间。
本来想敲门的,但是怕她还在睡敲了门反倒会弄被醒,所以就直接进去了。
“进女士房间之前要敲门难道你不知道吗?”
“呜哇,原来你醒了啊。”
“什么叫‘原来你醒了’,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再睡个五百年比较好吗?”少女被淹没在病床上看上去就很柔软的被子里。
“呃……你当自己是康熙么,再说了听你声音这么虚弱还是别大声说话的比较好。”
“嘛,总之让你知道想干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至少人家还能叫人来的可能。”
我在她眼里是什么奇怪的形象啊。
“……”
一下就沉默下来了,气氛突然变得好尴尬。
“那个……”
“嗯?”
“我叫暮月镜……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呃……我在搞什么啊。这又不是玩GAL至于说这么古典的话吗?
“噗——”
果然被笑了。
“嘛,没想到你这家伙还这么单纯啊,哈哈~”
少女把头探出被子,对着我毫不顾忌地笑了起来。虽然心里想着赶紧跳到船外的河里去算了,但是觉得确实很可爱,即使笑得这么奔放却能有一种高雅的气质流露出来,大概是原先那个有钱人家里的千金吧。
“我叫‘いせ(伊濑)ことり’哦~”
“ことみ(kotomi)?”
“不对!是KO-TO-RI!”
“啊,我知道那个意思是‘小鸟’(KO-TORI)吧~”
“喂,你就不能拿中文翻译个稍微有意境的名字吗?小鸟什么的……”
“这个名字很好啊,呃……要不然就琴梨(KOTO-RI)吧,这样就好了……”
“才没好呢……读成琴理会要你的命吗?真是的……梨什么的好像要被吃掉了一样。”琴理鼓起腮帮子满脸通红着跟我争着名字叫什么这个甚是无聊的问题。
“伊濑琴理……吗……”
“对啊,有什么意见吗?”
总觉得哪里有笑点,结果怎么想也没想起来。看见她银色头发衬托下显得更红的脸,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好笑,于是干脆懒得管这些事了。
“说起来这个名字……你不是共和国的人吧?”
琴理顿了顿,解除了刚刚那一脸天狗颜色的表情,伸手扶住床边的桌子,大概是想坐起来,结果还没到一半又倒了下去。
“要我帮你吗?”
“嗯……”琴理点了点头,然后又嘟囔着“敢碰其他地方就灭了你”这种话,一脸不愿意的样子。
“唉,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抓着我跑的时候都差点要把我的手拧下来了。”
“那是特殊情况,现在不一样嘛。”
结果还是被我七手八脚地帮她靠着墙坐在了床上,当然我可以对晓发誓,没碰任何不该碰的地方。
“手上也被打了石膏啊。”看见琴理右手上厚厚的石膏层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没能坐得起来。
“嗯,老爷爷说是肘关节有骨折,所以就先固定一下了。”
琴理想抬手看看,结果应该是相当的痛,所以就直接放弃了。看着她抿着嘴唇忍着痛,我总觉得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毕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虽然没有特别的原因,不过既然决定了要保护她,却又让她伤得这么重,只能怪自己太无能了。
“说正事之前我想先谢谢你。”琴理说着稍稍把头低下来了,这意思是以此代替鞠躬什么的吧。
“不,说实话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最后来帮我,估计我已经死在树林里了。”我也赶紧站起来,深深的给琴理鞠了个躬。九十度的,绝对标准!
“就过程说,我不否认,你最后的行为真的是太愚蠢了,要不是我还能走一段距离一切都完了。”
“唔……”
“不过,之前你能好好的劝说我,以理据争这一点;以及后来能积极的带着我逃走而不是像我所期待的那样无脑地抵抗,甚至在我受伤之后去独自面对几乎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无论过程如何,结果却都是一样的。真心谢谢你。”
看着琴理银色的眸子传递出感谢的心情,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和你想的一样,我并不是共和国的公民。”
琴理大概是见我难堪所以直接就转换了话题。
“但是你的名字是日文吧,现在共和国和帝国境内应该都没有除了这两国以外的国家的公民啊,之前开战的时候不是都已经撤回国了吗?”
“我要说我是帝国公民呢?”
不会吧,我记得洛蕾塔说她是集中营中逃出来的啊。
“上一次帝国国内的统一战争中,我的祖先,也就是来自日本的移民,他们在过程中取得了一部分领土的临时自治权。在大概一千年前他们的首领成为那片地方的封国主,被合并到你现在能看到的这个帝国中。”
“那你应该是属于帝国的贵族吧,为什么现在又到这样的境地了呢?”
听着琴理说的,我想我是不是已经猜到了结局,就是为什么她现在在共和国里这个奇怪的事实。
“帝国里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帝国皇帝为首的激进求和派,也就是你们说的和平派,还有一派就是由旧贵族组成的保守主战派。”这个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国内的高层应该也知道这些事吧。
“其实在每一个封国中,也如同一个小小的帝国,存在着同样划分的两派,而在我的家族所属的封国中斗争尤其激烈。”
“于是就牵扯到你身上来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琴理停下来想了一下。
“我的直系家族属于很特殊的‘中立’派,而且实力与另外两派的最大家族相当,所以两方都想要尽力拉拢。然而,在我初中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被皇帝的命令指派到国家内部机构为他们发展军事而工作,又因为我正是有这方面的才能不断受到皇帝赏识,所以说和皇家的关系就越来越近了,以至于在开战前皇帝都要让他的儿子来娶我的程度。”
“诶……”听了那么多东西,结果还是注意到一点上了,“你和那个……应该叫皇子吧,关系很好吗?难道说就是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个人?”
“怎么会,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吧,你这家伙又没有被开一个大洞,怎么感觉像是没有脑汁一样。”琴理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什么叫“脑汁”啊……
说起来也对,按照之前的情况,琴理是逃出来的,而如果那个人是皇室成员的话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至少不会按照俗烂到底的三流电视剧的展开来推动剧情。
“就因为这个原因,两方为了争取我的家族,准确说是在皇室中渐渐开始重要角色的我的支持,想尽了一切办法。而帝国内更大范围的两派斗争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从上到下这些事就整天缠绕着我。”琴理的眼睛稍稍向下看了看。
“但这个并不是导致现在这样局面的直接原因吧。”
“嗯……就是这么回事。因为我的家族一直坚持中立,而两派不满于现状几乎同时采取了极端的手段——挟持人质来威胁我的家族转向他们那一派。我的父亲被保守派捉去,而我在上学的路上被和平派的人抓去了。”
琴理把头埋在了被子里,结束了对话。
并非是她中途放弃了谈话,而是觉得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吧,剩下的不过就只是些悲伤的回忆,至少我猜想是这么回事。比如家里人因此被杀害,而自己被最终占有优势的主战派赶到边境修筑工程。只是……
“那个……能问一下那个‘信’的男孩和你的关系吗?”
我倒是很在意这个……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共和国人,只是因为他一直有逃出去的想法,而正好被我碰上了而已。”琴理看我的眼神突然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是么……”我没想要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情。
“是啊。”
“啊,说起来,应该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吧。”
我岔开话题站了起来。
“一起去吧?”
琴理应该也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何况帝国军集中营中肯定不会有多好的伙食。
“嗯~当然了,十分乐意。”
我伸出手想拉她,结果琴理刚想伸手又缩了回去。
“那个……”
琴理把头埋到了被子里发出很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的大叔。
“怎么了?”
“那个……能找服务生要一套衣服吗?”
呜哇,只能在动画里看见的女孩子红着脸害羞的表情,破表了啊这个。不对,要衣服的话,难道她现在没有穿衣服吗?
“唔。你在想什么啊!真是的!”
脸红……
“啊……没,我马上去让船上的人要一套。”
我赶紧逃了出来,这个情况对心脏不太好啊。
话说服务生什么的,难道她以为现在是在邮轮上吗……不愧是贵族(原)啊。
拿着借来的船员制服回去听完满脸通红的琴理作着“我还是穿着睡衣”的解释,然后被赶出房间等她换完衣服差不多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
“那现在轮到你来讲了,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琴理和我吃着只有一股葱味的压缩饼干,原因是“船上没有装新鲜的食物,只有这些了”在应该算是餐厅的一位分发午餐的船员这么说。船舱里虽然没有老式船只那种轰轰轰的噪音,但还是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机油味。尽管不至于要戴防毒面具才能解决问题,闻着有些倒胃口的感觉就是了。
“呃……你之前连我们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全身一股脱力感。
“总感觉不对劲,虽然你们一直在辩解说不是军队,但是在这样的世道下实在也不能……嗯,应该是不敢相信吧?”
话是这么说,结果最后还不是相信了别人,还有最后不要用疑问句嘛。
“也是。起初我也不相信,因为我只是在昨天早上才加入这个组织的,说起来我连她们这个组织的名字都不知道的……”
“那你就这样随便的相信了?”琴理把饼干直接浸到水杯里,果然是太硬了吧。
“……如果说别人就过你的命,你会不会相信那个人呢?”
“那也要看情况而定啊。”
爽快利落的回答。琴理甩了甩稍微有些宽大的袖子,想扇走机油的臭味。
“如果是你信赖的人也相信了呢?”
“信赖的人?……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或者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描述的这样的人。”
怎么会?
“看你那一脸吃了那什么的表情。我知道这有些违背你所处的社会的常识,但是在我的社会里这只是事实罢了。”
就这种状况下,我实在想不出我脸上的表情应该是什么样的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嘛,不要太在意这些事,会妨碍你的正常思考的。”
琴理轻轻“哼”了一下。
感觉不到枫那股笨蛋的感觉,反倒是和洛蕾塔一样冷静的年长者所做出的反应。
“冷酷的银色天使……么……”
好吧,这个捏他很老了。
“……你想说的就只有对我做着查户籍一样事?”
面无表情……银色的刘海正好挡住了上挑的眼睛。
“不,就现状来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刚刚的那个问题。而且我这边还是很怀疑你的身份……”
拿起被泡软了的饼干的手停留在半空,微微显出桃红色的嘴唇也没有和之前一样紧紧闭着。
“对‘现状’的害怕?”
“结果是这样的……”
“具体能说出来让我听听吗?”
没有声音,整块饼干完全被吃掉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严格的家庭教育下果然会成就一个人的气质上的不同。短暂的时间正好给了我思考怎么表述我的疑惑。
“不仅仅是你帝国公民这个单纯的身份所带来的恐惧,我愿意相信你刚才说的话,所以更害怕你的身份。你和皇室有这么深的关系,就算是被指派去作苦力也不过是帝国国内势力造成的,顾忌于面子终究会把你召回去。现在你到了这里,如果你的家族或者支持你的家族的其他贵族极力反对,帝国政府也会被迫下令把你‘救回来’吧。”这很自然,在君主制度的国家里,贵族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即便是受到冷落或者是在派别纷争中遭到严重打击的贵族,为了维护“权力的稳定”君主一定要保护那一家族剩下的成员,即使全部被杀害了也要予以厚葬。不然其他的贵族便会慢慢以此为据对皇室开始不信任,终究会加速朝代的更替的。
琴理侧头微微一笑,“细节上不太对,不过大致就是这么回事了,我想的话我现在的处境……”
“要不要加入我们?”
这是学动画里那些主人公的台词,他们一般都会这样说吧……大概。
“你看,现在你又不可能回去,在共和国也没有能住的地方吧,何况你也需要相当级别的保护,所以?”
琴理依旧保持刚刚的微笑,用手把过于宽大的衣服上的饼干屑拂掉,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般。
“不是‘我们’,是‘我’……”
“诶?”
“我现在还没有相信那个组织,但是我暂且已经相信你了。”
暂且……呃,“呵呵……”
“先按照你说的办吧,我也有这方面的需要。到时候我会替你在那个组织里摸清你也想知道的情况的,至于有没有问题到时候再说吧。”
答应了是好事,至少不会让这之前的努力白费,虽然在潜意识里有着“她是萌(形容词)妹子所以要就她”这样的死宅心理,不过单单这一天的战斗让我觉醒不仅仅是萌(动词)妹子之魂或多或少还有些其他的吧。
“现在离到达目的地可能还有一阵,要不要回去再休息一下?”琴理因为之前被树枝刺穿了脚,所以包着厚厚的纱布,而现在她还是不敢接触地面,因为一旦受力就会把慢慢愈合起来的伤口再次弄破。于是……
晃~晃~晃~
坐着船上略高的凳子,脚挨不着地的琴理就那么晃起脚来。倒也不能说琴理身材太娇小,毕竟她比枫还要高出一头。只能抱怨这凳子简直就不是给一般人坐的……因为我一般的坐姿也够不着地面。那算是无聊的消遣?
“嗯,暮月,麻烦你了。”说着目测没有吃饱但是看上去碍于面子没有再要一块饼干的琴理伸出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暮月……话说枫和洛蕾塔貌似都已经固定下来叫我“镜”了,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再来听这样稍微“正常”的称呼方式反倒觉得奇怪。
“哦~”
我把第二块饼干剩下的塞进嘴里,拍了拍身上掉的饼干屑,再把琴理的手搭在肩上。
“嘿咻……”
“唔……”
“?”
“哼。”
……
往船舱里走的通道是设在船的一侧的,正好可以通过镂空的舷窗看到外边的“风景”。
“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呢,明明在帝国里就只有漫无边际的荒漠,能看见植物的地方也就只有家里的庭院,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树。”
琴理看着外边很常见的阔叶树木发出着作为共和国人无法理解的感叹。
“是么?我们的教科书上说帝国是很富裕的国家啊。应该和其他资本主义国家一样拥有很好的绿化才对吧。”
印象中,那些发达国家的绿化都做得很好才对,而比共和国在一般人眼中更加发达的帝国绝对不会是荒凉的代表。何况几乎位于同一纬度,甚至享有大陆东岸季风的国家也不至于会是沙漠啊。
琴理摇了摇头。
“到共和国来之前我在帝国里真的只能看见荒漠。因为开采矿产、国内外战争、污染等等原因,帝国的植被早就在几百年前被毁掉了,即使在皇宫里你也不会看到室外种着树木,顶多在室内放着一两棵盆栽。”
“但是这也不符合常理啊,如果连植物都没有,那人们要吃什么维持生活呢?帝国的人口实际上应该比共和国更多吧。”
简单来说,穷人所依靠的应该是植物才对,不过看着样子我大概在心里有底了。
“不,绿叶植物和果实只有皇家才能够享用,一般人除了肉类都是吃的工厂里生产的合成食品,里面有各种合成的物质,能够满足人体的需要。不过我家有很大的菜园,倒是可以自己种些菜出来,这可是非常珍贵的哦。当然在工厂里生产的肉类是可以随时以低价买到的,毕竟这一方面的产量是相当大的嘛。”
琴理说道自家有菜园时显得很自豪,但还真是天南海北情况不一样呢。
“呃,是么……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在这里每天都可以吃到大量的蔬菜,只是肉的话可能不那么经常会吃到了。”
牲畜的养殖远远跟不上植物生长的现在——战争年代,以填饱肚子为最优先原则的情况下,蔬菜应该是替代肉类的最好选择了吧,我想……因为你看那些描写以前战争的电影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嗯~只要有蔬菜吃比什么都好!我很期待的呢!”
“期待什么?”
“蔬菜的做法啊,我们那里实在太少了只有拿来生吃,最多做做腌菜。这里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吃法呢?这个不是很令人期待嘛~”
“呃……富裕国家的富家小姐就是有不一样的价值观呢……”
“嗯?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
我的一脸感叹,琴理的一脸兴奋,船还在慢悠悠地逆着河水前进着,琴理银色的头发从我脸旁扫过发出很好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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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之前没有说?”
“没有!”
“镜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
“不用解释了!”
“镜真是太差劲了!”
“……”
目前的状况是完全无法为自己辩解的被告兼辩护律师暮月镜和怒气冲天基本上想一口咬死我的原告、诉讼人、法官、行刑官的枫加上洛蕾塔。对了,法庭的地点就设在河边一个小小的天然码头上,而且周围全是(路)人……
“等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对暮月!”琴理(旁听)来帮我解围了。
“闭嘴!狐狸精!”×2
“洛蕾塔:还不快从镜身边走开!(枫:这么大了还要别人抱着害不害羞!)”
天地良心我没有啊,我只是用手挽住琴理的腰……唉,看上去就是抱着的吧。
“那个……”
话还没说完又被她俩打断了。
“把镜还给我!你这个小偷!”×2
“让你和镜单独这么久就出这种问题了,还有为什么镜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啊!”
别人是美少女有难不去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人家都还没让镜抱过呢!”
(其他类似,所以下略)
什么啊,想要抱的话随时都……不行啊,这个明显不行啊。
紧接着就像小学生一样,嗯,一模一样的吵架方法,小学生法庭?
“话说最重要的你到底有什么意图!要害得镜那么狼狈,受伤了怎么办?要是死了怎么办?”枫继续说道,“别人说过,真正可怕的不是帝国的人,而是身边那些寻求保护的人,为了自己让别人受到伤害,你是在间接杀人啊!”
真不懂她俩在想什么,不过貌似说得是有点过激了,而且受到伤害的人我不是最重的啊。
难道是被误会了?嗯。
琴理一把推开我,转身向后面走去。
“什……你的脚还没好,话说你要去哪里?”还没说完,琴理因为脚上的伤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就那么摔在泥地上,银色的头发上沾了不少的泥浆。
“你在干什么啊。”赶紧过去扶起琴理,让她坐到路边的石栏上。
应该是想离开吧,都被说得这么狠了,这个算是欺负人吧。
“……”琴理低着头没说话。
站起来的我正冒着火,虽然不怎么想责备枫和洛蕾塔她俩的意思,但是总感觉不说心里又过不去。只是说了……
嘛,也罢,她俩就满脸担心的呆在那儿,看样子也在吃惊自己说的话对别人有这么大的伤害。
“我要回去了。”
“回哪去?”
“不知道……”
“暮月不是有两个女朋友了吗?我在这里会很碍事的……”
被误会了,明显是又被误会了啊。不对,这句话也会引起误会的吧……
“才没有那种事。”我伸手放在琴理肩上把她轻轻按在石栏上继续坐着,再贸然动应该会吧伤口弄破吧。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相信我,加入这里了吗?”我半蹲着看着琴理的眼睛。
没有一般人受到打击时那种软弱,反倒很坚定,还有一点点几乎看不出的忧伤。
“我会和她们好好解释的,不过关于你刚刚说的之后我也要好好跟你解释的,所以不要在那之前就自己跑掉了哦。”(笑嘻嘻~)
“……”
淡定,转身——啪?!
诶?!
脚扭到了……不对啊,这个声音明明是什么断掉的声音吧……
不过也不算太痛,但这不是重点。
关键是我就这么向前扑了下去,跪在地上……
尴尬了!!!!!!!!!!!!!!!!!
不用看也知道身后一位,面前两位应该都已经惊呆了
幸好没有抬头起来看,不然我那纠结的脸估计会让枫今晚睡着了都笑醒。
不妙啊……
我说什么好啊!
大脑皮层发麻什么都想不到啊魂淡!
“镜……这个……”
不行,不能让她俩抢先说话,不然就丧失主动了。
“枫、洛蕾塔,对不起!”
“咦——!?”枫和洛蕾塔同时发出了悲鸣般的声音。
“不,我们不是要故意为难镜的……”这个是枫,笨蛋属性大爆发的天然纪念物,只要稍稍一做点动情的举动就会不知所措。
“难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了么……”这个是洛蕾塔,冷静的考虑后得出的准确的结果……个头啊!
不,话说回来我在说些什么啊!我去,这样害羞的话不像是我的风格诶。
……
没办法,只好将计就计了。我要坚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真理,以理服人!
只是接下来该要怎么说,心里完全没有谱。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去,我是小学生么。
“琴理只是想加入我们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恶意,请你们相信她。”
……等等,这句话感觉有个细节很危险啊,虽然不知道是哪里……
“我救她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因为当时枫和洛蕾塔不是把她交给我了吗?见死不救不是比什么事都卑鄙么?我也想起了当初要是没有你们的救助,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晓也会就那么结束生命的。所以如果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不是也很重要吗?”
我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对发声的控制已经没有经过大脑皮层就被传达到相应的器官上去了。
“何况你们看,我也没有受伤,又能拯救一个宝贵的生命,而且要是没有琴理,我也不可能从那里逃离。她在被我救的同时也救了我一命,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
的确,这样的关系就是相对的。所谓“事出必有因”吧,也许我能主动去救助琴理就是要在后面能被她从死亡边缘救助的最好原因。
枫和洛蕾塔不再继续反驳我的话,有希望了。
“并且,在现在的情况下,人才是很缺乏的。琴理在对付帝国机器人上有特别的方法,这个我已经见识过了,所以她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无意避开了琴理的来历与她自述“才能受到帝国皇家赏识”的部分,可能是下意识感觉到这个可能对她目前造成不良的影响吧。
“请接受她加入吧!”
双手贴地头贴在手背上,就差没拿开手磕响头了,不过做了也没有人给压岁钱就是了。
枫和洛蕾塔半天没有说话,是在思考?还是说被吓到了?
“请让我加入吧,枫、洛蕾塔,我并没有恶意。”
身后传来了琴理的声音,我赶紧回头一看,琴理没有坐在石栏上,而是在我身后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
意义不明。
真的意义不明。现在这样展开的剧情没有让琴理跪下的理由吧,但是看那样子是认真的,而绝非像我一样只是偶然跪下而已才迫不得已说了这么些话。
银色的长发散在地上的泥水里,完全被弄脏了。
“喂,琴理快起来啊,你没有必要……”
赶紧起身跑过去握起琴理的手臂想要把她拉起来,结果发现她却向下压着身体,不想让我拉她起来。
“不,这是必须的,我需要让枫和洛蕾塔知道我的诚意,并非是为了什么。”
不要啊,这个简直是对我内心的煎熬,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孩子做这样的事……
硬拉她起来看来是不可行的了,我只好把对象转到另一侧。
“枫!”
“洛蕾塔!”
没有反应……
“枫!洛蕾塔!琴理她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加入……”
还没等我说完。
枫微微低下了头,眼睛也向其他的方向看去。
“我知道了啊,随便你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枫……”
“镜,我相信你”,洛蕾塔走过来抬起琴理的身体,“不过琴理,随便叫别人的名字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的姓,所以……”琴理看着洛蕾塔不那么生气的脸,也露出稍稍放心的眼神。
“不,我这边才要说对不起,刚刚被枫牵着鼻子走了……”洛蕾塔变回了原来的那种冷静、和气,“名字的话就那样叫吧,另外你是叫‘琴理’对吧,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嗯,非常乐意,洛蕾塔姐姐。”
“姐姐?”
“洛蕾塔现在看上去比刚刚冷静又成熟,虽然这理由很牵强,但是能叫你‘姐姐’吗?”
洛蕾塔扶了扶额头。
“啊,镜那家伙是不是给你灌输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嘛,你喜欢就这么叫吧。”
洛蕾塔把琴理的手搭在肩上,帮她站了起来。
“得好好洗一下呢,还有这个制服,一点也不可爱啊~”
看来洛蕾塔是没有问题了,因为很大程度是因为我的原因,还是很快接受了琴理。
“那个,镜。”
洛蕾塔转过头看着我,反到让我觉得不太习惯……这么密切地注视我什么的。
“嗯?”
“抱歉……这个还包含枫的那一份。”
^.^(←这个表情)
“这孩子我会送到住的地方的,镜也一起来吧。回房间休息一下,别忘了枫哦,她可是没有我这么大方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心里这么回答着。不过哟洛蕾塔你那自吹自夸是怎么回事……虽然也不能否定就是了。
我也跟了上去,好想就这么睡到自然醒,但是那一边还有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啊。
我满心想笑,结果发现不过是苦笑而已,虽然感觉挺幸福的。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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